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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陛下,安禄山反了!”杨国忠一句话便让李隆基睁开了眼睛。
李隆基的视线如利箭一般掠过杨国忠:“不可污蔑胡儿,朕知晓你与他之间素来有龌龊,可谋逆事关天下,不容你拿来当做争权夺利的名头。”
“这是太原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奏报。”杨国忠将手中密信呈给李隆基,高力士快步将密信转交到李隆基手中。
李隆基盯着密信一字一句仔细看了许久,面上方才浮现了将信将疑的神色。
莫非安禄山真反了?
可安禄山为何要造反?自己对他信任有加,给他高官厚禄,他和太子李亨关系也不好,还是个胡人,四面皆敌,唯有自己才是他的依靠,他应当对自己忠心耿耿,扒着自己不放才对啊。
李隆基眼中闪过一丝迷茫。
安禄山固然受他重用,节度两镇,可范阳平卢也只是大唐一隅之地,安禄山怎么敢凭借范阳平卢两地便和整个大唐叫嚣?他活腻了想要找死吗?
李隆基想破脑袋都没有想到安陆山为什么要造反,他思索片刻依然觉得杨国忠诬赖安禄山的可能性要更大些。
人没法想明白自己认知以外的东西,在李隆基的认知中根本不存在其他人敢造他反的可能。从小到大,李隆基面对的敌人全都是他的亲戚——祖母、表姐、姑母、儿子、女儿。
他的臣子造反也只有一种可能,那就是勾结了他的亲戚们想要发动政变,篡夺他的皇位。
这也是李隆基为何会信任安禄山的缘故,安禄山和太子的关系不好,和他另一个野心勃勃女儿的关系也不好。
安禄山只对他忠诚。
李隆基紧蹙着眉,长呼一口气,没有搭理杨国忠,而是直接看向了高力士:“高力士,你去内侍省派人立刻快马加鞭去打探消息。朕要知道安禄山到底有没有反!”
七月初七。
内侍省宦官来禀安禄山造反,朝野震惊。
李隆基气的目睁欲裂,直接破口大骂:“杂胡安敢谋逆!”
他此刻心中满是被背叛的愤怒,李隆基回想自己往日对安禄山的种种信任,只觉得仿佛被安禄山当面扇了一巴掌一样,脸皮火辣辣的疼。
“杀了他,朕要杀了他!”李隆基一巴掌拍在桌案上,愤怒万分。
这是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被背叛。
杨国忠连忙安慰:“陛下息怒。狼子野心者只有安禄山一人罢了,河北将士对陛下依然忠心耿耿,想必只要陛下下令,不出十日我大唐的忠臣良将便能将安禄山的头颅带回长安宽慰陛下。”
李隆基胸膛剧烈起伏,小拇指都被气得发抖。
他的愤怒不是来自于安禄山造反,而是来自于自己被欺骗了。
安禄山竟敢蒙骗他,他竟然被安禄山一个杂胡骗了这么多年,认为他老实忠诚……他当了数十年的帝王,从未有人敢欺骗他。
更可气的是安禄山还成功骗了他!
“传张介然、封常清来见朕!”李隆基沉声下令。
安西节度使封常清正巧回长安述职,张介然则是卫尉卿,也曾在边关带过兵。
封常清与张介然急匆匆赶到兴庆宫,李隆基劈头盖脸下达了指令。
“张介然,朕命你速去陈留,设河南节度使,由你担任河南节度使,指挥陈留等一十三郡兵马抵御逆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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