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妈呀!
薛琴是真的被震碎三观了。
开什么玩笑啊?日本居然搞马克思主义!它不是资本主义国家吗?
叶菁菁强调:“研究马克思主义的,一直都不止是社会主义国家。直到现在,马列派经济学家在日本,仍然占据主导地位。二战以后,日本经济重建,马列派的思想和理论,起了重要的指导作用。”
薛琴目瞪口呆:“真的?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呀。”
叶菁菁摊手:“我也是上社会主义经济学课才知道的。”
以前她只晓得日本有赤·军而已。
薛琴咋舌:“你们还上社会主义经济学啊,你现在不是物理系的吗?”
“物理也得学政治呀,这是公共课。”
薛琴又开始叹气:“还是上大学好啊。”
“哎,别跑题呀。”叶菁菁提醒她,“你还没说为什么要问我去不去日本。”
说来说去,这事儿都跟她扯不上关系,因为她都不是纺织厂的人了。
“因为我们工人夜校啊!”薛琴眉飞色舞,“我们夜校教日语呀。”
上面领导决定去日本考察学习,那肯定要优先考虑会日语的人。
可1978年,全国会日语的人,可比会英语会俄语的人少得多。
毫不夸张地说一句,除了专业人士以外,估计全国会说日语的人,加在一起,都不超过五位数。
再放到纺织行业,那更是少得可怜。
于是纺织三厂的工人夜校,就在这样的大背景下,被凸显出来了。
上面领导听说这帮年轻人,已经学了半年的日语,立刻拍板,就从他们当中挑出合适的人,充实考察团。
叶菁菁当真狠狠吃了一惊。
她最初建议夜校开日语班,根本没想到会有这茬啊。
其实她当时的想法挺简单的,就是给纺织厂的临时工,给厂里的回城知青多条出路。
八十年代,日企开始在大陆投资办厂,去日本打工也是件非常时髦的来钱活。据说当时在日本工作一礼拜,就相当于在国内挣一年的工资了。
结果没想到,八十年代还没来,现在夜校的学员们,就因为提前学日语,得了一次别人没有的机会。
只是叶菁菁仍然困惑:“那跟咱俩有什么关系?是你会说日语还是我会说日语呀?”
两人都不会。
薛琴挺高胸膛:“我是团支部书记,我当然得去,不然思想工作怎么抓?”
叶菁菁勉为其难接受了这条解释,党指挥枪,应该的。
“可还是没我的事儿啊。”
“我说有就有。”薛琴拿出了霸总的气势,“没你,能有咱们工人夜校吗?没你,夜校会教日语吗?你是肱股之臣,这种事情怎么能少了你。”
叶菁菁心虚。
出国考察这种事情,在很长一段时间,它的意义跟出国旅游大差不差。
但问题在于现在是1978年啊,国家外汇储备少得可怜的1978年。
连她这种思想境界不咋样的人,也不是很好意思薅国家的羊毛。
“我还是算了吧,名不正言不顺。”叶菁菁真诚地表达感谢,“我知道你是啥好事都忘不了我,我心里有数。”
薛琴清了清嗓子,又摸了下鼻子,压低嗓音道:“你放心吧,你的名字是厂长报的。你给咱们工人夜校做多大的贡献,咱们厂里有数。”
1977年的高考,纺织三厂是正儿八经放了大卫星。
截止目前为止,包括扩招生在内,三厂总共考上了176名大中专学生,震惊了整个西津的生产单位。
谁也没它家考得好。
尤其纺织厂女同志多,这时代也普遍认为女同志在考大学方面,是比不上男同志的。因为她们学习后劲不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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